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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曾经苍老,而今风华正茂


人生有三道茶,第一道苦若生命,第二道甜似爱情,第三道淡如清风。
  ——三毛
  
  ★一道茶
  
  一个人逐流于汹涌的街头,把自己心底所有的悲伤压缩得密不透风,总是高昂着头储存往快要溢出的眼泪,一副不动声色,遗世孑然的冷漠。我已经无法分辨与知晓当寂寞铺天盖地的时候,当孤单如影随形的时候,是放低目光乞求某个人的给予,还是将孤傲变成习惯,依然抬头抑泪。
  
  微微的疼痛涨潮般地侵袭着千疮百孔的心,拽出无力挣扎的酸楚。有些伤疤,忽然之间开始残忍地清晰。我固执地扯着衣角,绞痛手指,咬破下唇,却依旧无法抵挡过气的思念。行走依旧用一贯的方式,伤痕却是千姿百态。
  
  或许在友人眼中,我是一个在爱情里走得干脆,绝不留恋的女子,有着浪迹天涯的洒脱。可是,他们不明白我在这种洒脱里对自己的恨。孰不知,一个人的时候,有泪落过,是悲凉无比的。
  
  我总是习惯于对所有人微笑,可是一些伤疤已经落在心口,无论我对着镜子怎样苦苦练习,都成为了一种不长久的虚伪。午夜的镜子空洞而恐惧,我的眼泪终于毫无防备的落下来,滴落在手背上,冰凉刺骨。凄美的疼痛,苍白的微笑,一切都如此猝手不及。
  
  我一直以为,记忆深渊的痛早已随时间灰飞烟灭。然而,当夏日来临,一层一层地剥掉心口上的冰,褪露出伤口,重新滴血,溃烂,那摇曳的温度,一点一点,撕扯着记忆,在时光中骚首弄姿。
  
  我想,我的病态在于一种禁锢,是无法摆脱的挣扎。比如寂寞,寂寞是优雅的毒药;比如思念,思念是梦境的断桥。
  隐匿在寂静的暗夜,我固执地折磨文字,用笔墨去舔干伤口里溢出的血液。



★二道茶
  
  曾经,他说,会在柳絮飘零的多年以后娶我;
  曾经,他说,会守护我生生世世,不离不弃;
  曾经,他说,会在寒冷的夜里抱着我颤抖的身体,给我取暖;
  曾经,他说...曾经他说了好多好多,我都不曾忘记。
  曾经我伸出手来只肯握住他的手,曾经我为他蓄纠结的长发,曾经我长久地依偎在他的胸怀中。
  
 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,我抱着他给我买的玫瑰,骄傲地去迎合过往的目光。他微笑着走在我的左手边,因为左边才会离我的心脏更近。
  行走在寒冷的冬夜,我藏在他柔软的大衣中,满是清新的味道。分开行走时,他总是默然地走在我前面,因为他想为我挡风。
  
  在开门的瞬间总有个猝不及防的拥抱,如夜的袭来一般汹涌。至今记得,他站在门口浅笑,因为你,我搬到了你家楼上。
  青梅竹马的缘分,长相厮守的承诺。世间,幸福何若如此呢?我常常会不自主的微笑,思念却已经漂泊到遥远的边境,定格在固有的位置,无法还原。
  
  虽然,他没有捡到我遗失的水晶鞋,但是他终究在尘世中与我相遇;虽然,我没有乘上南瓜变成的四轮马车,但是我还是赶上了他的青春舞会;虽然,没有人赐予我洁白的礼服,但是我们还是会相视而笑。在一场覆水难收的爱情中,我相信美丽的承诺,我相信美好的结束,我抱着丑小鸭可以变成白天鹅的梦想,义无返顾地扑向幸福。
  我始终相信,这个世界上注定会有一个男人刻骨铭心地爱着一个女人,可以让女人安全的哭泣,可以对女人说:有我在你放心。有这样一句话宠着,女人虽然哭了,可是这时的眼泪却已经逐渐温暖。


 ★三道茶
  
  有人问我,爱到尽头是什么呢?我浅笑着回答,起码不是恨。爱一个人爱到深处,又怎么会忍心去恨呢?口中的决裂只是来平息心中的不甘心与寂寞罢了。相爱若是荒唐,又何必相识一场?
  
  一些东西,若是无法忘记,那么就残存着吧,任它们在时间中风化。也许有些承诺在说出口时就注定了要破碎,也许很多结局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写好,也许我的存在只是为了等待它们的到来,既然注定如此,那么就把那些过往放飞吧!那些未完的故事也就此搁下吧!
  
  我只是需要去遗忘一个人而已,一个给了我过往而欠缺我结果的人而已。所以我不必痛楚,不必怀念。过去的事情,终究会过去。就算是痛楚,也只是一种心理的自我虐待,如作茧自缚,想破网而出,却是无法义无返顾;就算是怀念,也只是一种心理的自我安慰,如隔河相望,想去伸手触摸,却是无法摆渡过河。
  
  昨天,今天,明天。每天都是应该有所不同的,每一刻都应该是崭新的,或许有那么一瞬间,放手转身,所有的过往便迅速颠覆。太阳落下去了,在它重新升起来以前,有些人,就从此与你永别了,各自天涯。
  
  爱情,注定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没有血雨腥风就已经铁马兵戈,兵荒马乱。粘上爱情,就注定飞蛾扑火,湮灭于挣扎,躲不过剔骨抽心的死亡。爱或不爱,不过一场罪过。所以,我坦然面对,放任自流。
  
  恐惧自己会再次坠落到空旷的深谷间,恐惧自己会再次遗失在凛冽的暗夜中。于是,我选择后退,我离开一些人,一些事,寄居在最安全的地方。
  
  一切都已经随风远去,灰飞烟灭了,不是吗?我的手指卷起一阵微风,在粘稠的空气里静静敲打着文字,手指落在键盘上的声音长久地回旋在偌大的空间里,清晰而明朗。
  终于学会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对镜微笑,窗外的眼光射进镜子,折射到明眸里,忽得眼睛变到清澈。我看见我射手座的乐观与自己,我看见我明媚若花的微笑,我看见我沧桑过后的风华正茂。
  
  人在天涯,不许回首;人在逆风,只可逆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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